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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导语】

我死在三十岁生日那晚。

死因不是病,不是意外,是整整五年被丈夫亲手一点点掐灭的期待。

再睁眼,我回到二十五岁,我们结婚才两年,他正把战友的遗孀接进同一个小区——这一次,我连哭都懒得哭,直接甩他一份离婚协议。

沈予辰,你守你的遗孀,我守我的命。

可当我真的走了,他却疯了一样追着我问:「知遥,你不要我了?」

——不要?不,我是不要命了才跟你过。

想知道一个舔过刀口的女人怎么把婚姻撕得血肉模糊又全身而退吗?

翻开这一页,别眨眼,每一行都是血淋淋的回马枪。

1

我醒来的时候,肚子正一阵阵抽痛。

台灯昏黄,照出床侧空荡荡的半边。

凌晨两点十七,沈予辰还没回来。

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苏婉婉发来一张照片:沈予辰歪在她家沙发,怀里搂着发烧的小诺。

配文只有一句——嫂子,哥太累了,我让他歇会儿。

我盯着那行字,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味。

不是怒,是可笑。

前世我就是被这种「歇会儿」一点点逼到绝境。

这一回,谁爱熬谁熬,老娘不奉陪。

我翻身下床,拉开抽屉,抽出一张 A4 纸,提笔写下五个字——离婚协议书。

写到最后一个句号,门响了。

沈予辰带着夜风的凉气走进来,下颌青黑,眼窝深陷。

他看见我手里的纸,愣了一下:「知遥,这么晚还不睡?」

我把协议推到他面前:「签字,明天民政局见。」

他眉头猛地拧紧:「你又在闹什么?」

我说:「我在救我自己。」

他低头扫了一眼,脸色瞬间变了:「就因为我去帮婉婉?她孩子高烧,一个人——」

我打断他:「她孩子病了你就是爹,那我呢?我疼得满床滚的时候,你在哪儿?」

他噎住,喉结上下滚:「我以为你只是普通的痛经。」

我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:「沈予辰,你记得住她儿子的退烧药剂量,却记不住我对布洛芬过敏。」

他伸手来拉我,我甩开,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三道血痕。

他嘶了一声,怒意上头:「林知遥,你疯了?」

我说:「对,疯了,疯得想活下去。」

2

天亮得很快。

我把行李箱扣上,拉链声清脆。

沈予辰堵在门口,一夜没睡,眼里全是红血丝:「知遥,别闹,我们好好谈。」

我说:「谈你妈的谈,让开。」

他不动,我抬脚就踹,高跟鞋跟正中他小腿骨。

他闷哼一声,身体侧开一条缝,我拉着箱子冲出去。

电梯门合拢前,我听见他吼:「走了就别回来!」

我按了负一层,冲镜子里的自己咧嘴笑:「谁回来谁是狗。」

车子开出小区,我直接导航去市妇幼。

昨晚那阵绞痛不是姨妈,是先兆流产。

前世我稀里糊涂流掉孩子,沈予辰三天后才从苏婉婉家回来,还怪我没事找事。

这回,我要亲手保住这条命——我的命。

挂号,抽血,B 超。

医生盯着屏幕:「宫内早孕六周,有出血,得卧床保胎。」

我捏着化验单,指节发白。

手机震动,沈予辰的微信一条接一条蹦出来——

「你去哪儿了?」

「知遥,回来,我们谈谈。」

「我发誓以后早点回家。」

我反手把他拖进黑名单,抬头对医生说:「给我开病假条,越久越好。」

出了医院,我把车开到闺蜜阿筝楼下。

她开门看见行李箱,眼珠子差点掉出来:「你真离家出走了?」

我把化验单拍她胸口:「不只出走,还带球跑。」

她低头一看,直接爆了粗:「我靠,沈予辰那个狗逼知道吗?」

我耸肩:「他配?」

阿筝一把搂住我:「住我这儿,想住多久住多久,姐养你。」

我鼻子一酸,眼泪差点下来。

前世我死后,阿筝在我坟前哭到昏厥,是唯一替我收尸的人。

这一世,换我护她,也护自己。

3

我窝在阿筝家睡了个天昏地暗。

醒来日头西斜,客厅传来饭菜香。

我光着脚走出去,阿筝端着番茄牛腩出锅:「祖宗,你终于醒了,再睡我都以为你昏过去了。」

我咧嘴,还没开口,门铃炸响。

阿筝透过猫眼一看,脸色瞬间黑成锅底:「沈予辰。」

我端起刚出锅的牛腩,冲她挑眉:「开门,我请他吃。」

门一开,沈予辰带着风冲进来,目光落在我脸上,狠狠松了口气:「知遥,跟我回家。」

我把牛腩放餐桌,随手抄起汤勺,指着他鼻尖:「再往前一步,我让你脸上开花。」

他脚步一顿,声音低下来:「我不知道你怀孕了。」

我笑:「现在知道也不晚,签字离婚,孩子跟我姓。」

他瞳孔骤缩:「你要生下他?」

我说:「生不生是我肚子的事,与你无关。」

他咬牙:「那也是我的孩子!」

我嗤笑:「你配当爹?小诺发烧你三分钟到场,我疼到流产你三天不回,沈予辰,双标得够可以。」

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忽然伸手来抓我手腕:「跟我去医院,先保胎,其他我们慢慢谈。」

我反手一巴掌甩过去,脆响回荡客厅。

「谈你大爷,滚!」

阿筝在旁边鼓掌:「打得好,再来一巴掌要不要?」

沈予辰腮帮子咬得死紧,目光落在我小腹,眼底全是血丝:「林知遥,你别后悔。」

我拉开门,冲他笑:「后悔?我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你。」

他站在门外,影子被走廊灯拉得老长,像条丧家犬。

我砰地关上门,回头对阿筝咧嘴:「饭凉了,热热继续吃。」

阿筝冲我竖起大拇指:「姐妹,飒爆了。」

我低头摸着小腹,轻声说:「宝贝,别怕,这一次妈妈带你活。」

4

第二天一早,我被门铃吵醒。

阿筝裹着睡衣冲出去,嘴里骂骂咧咧:「大周末的,催命啊!」

门一开,苏婉婉抱着小诺站在外面,眼睛红肿,像哭过一夜。

她看见我,扑通一声跪下:「嫂子,我求你别闹了,小诺不能没有沈叔叔!」

我倚在门框,打了个哈欠:「叫谁嫂子?我跟他马上离婚,别乱攀亲。」

小诺趴在她肩头,小脸烧得通红,嗓子嘶哑:「沈叔叔……我要沈叔叔……」

苏婉婉眼泪啪嗒啪嗒掉:「孩子烧到四十度,我一个女人实在没法——」

我打断她:「没法就打120,我是妇产科医生还是火葬场?找我干嘛?」

她噎住,脸色青一阵白一阵。

电梯门叮一声,沈予辰大步冲出来,显然是从楼下跑上来,手里拎着退烧药。

他看见跪在地上的苏婉婉,脸瞬间黑透,冲我吼:「林知遥,你太过分了!」

我耸肩:「我睡觉而已,她非要跪,难道我还得铺红毯?」

他弯腰去扶苏婉婉,她顺势倒在他怀里,哭得梨花带雨。

阿筝在旁边翻白眼:「哟,现场版苦情剧,观众席要不要收费?」

我转身回屋,端起昨晚剩下的牛腩汤,咕咚咕咚喝两口,一抹嘴:「沈予辰,签字了吗?」

他抱着小诺,声音冷到冰点:「跟我回去,孩子需要安静环境。」

我说:「行,你俩回去,别在我家门口演,扰民。」

苏婉婉忽然伸手拽住我袖子:「嫂子,你要怪就怪我,别迁怒予辰哥——」

我抬手一甩,她顺势倒地,额头磕在鞋柜角,血珠瞬间冒出来。

沈予辰猛地将我推开:「你疯了是不是?」

我后腰撞到餐桌,尖锐的疼痛窜上来,眼前一黑。

阿筝冲过来扶我,破口大骂:「沈予辰,你他妈敢动手!」
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小腹的坠痛,站直身体:「沈予辰,你再碰我一下,我报警告你家暴。」

他抱着小诺,脸色铁青,目光落在我捂着小腹的手上,喉结动了动,终究没再靠前。

我指着门外:「三秒,不滚我报警,一——」

苏婉婉哭着拉他:「予辰哥,我们走吧,别吵了……」

电梯门合拢前,沈予辰透过缝隙盯着我,声音低哑:「知遥,你真狠。」

我冲他笑:「不及你万分之一。」

5

人一走,阿筝赶紧扶我坐下:「肚子疼不疼?要不要去医院?」

我摇头,冷汗却顺着脊背往下淌。

她掀开我衣角,后腰一片青紫,吓得倒吸凉气:「这狗男人,下手真重!」

我咬牙:「淤青而已,孩子没事。」

话刚说完,一股温热顺着大腿内侧滑下。

我低头,看见血。

阿筝声音都变了:「我靠,快走!」

她开车一路闯红灯冲进急诊。

医生检查后皱眉:「先兆流产,必须卧床,再折腾就保不住了。」

我躺在观察床,盯着天花板白炽灯,眼泪无声往耳朵里灌。

手机在兜里震动,是沈予辰发来的微信——

「婉婉额头缝了三针,你满意了?」

我截图,直接发给律师:「追加家暴证据。」

律师秒回:「收到,已申请保护令。」

阿筝端着热水进来,听见我语音,冲我竖起大拇指:「干得漂亮。」

我闭上眼,小腹一抽一抽地疼,却奇异地踏实。

这一次,我不是一个人在哭,在怕,在忍。

我伸手摸着小腹,轻声说:「宝贝,我们一起扛。」

6

三天后,我出院,直接搬去阿筝的次卧。

她给我买了全新的画板、颜料,堆满半个房间:「养胎归养胎,别荒废手艺,姐等你画翻身仗。」

我笑得眼眶发热,提笔第一幅画,起名叫《自救》。

颜料泼上去,红得像血,黑得像夜,却在最中间留出一道白,像破晓。

画完我拍照发到社交平台,配文只有一句——

「从今往后,我只为自己活。」

评论区瞬间炸锅,粉丝嗷嗷叫:「姐姐杀疯了!」「这色彩,这情绪,绝了!」

我关掉手机,躺回床上,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小腹,暖洋洋。

门铃响,阿筝去开门,片刻后探头冲我挤眼:「有人找。」

我走出去,看见顾行之站在客厅,手里拎着一篮进口樱桃,笑得温文尔雅:「听说你需要静养,顺路送点维生素。」

我愣住,前世我流产那天,他作为策展人曾给我打过电话,邀请我参加青年艺术家联展,被我婉拒。

后来我在坟前看见他,抱着一束白菊,说:「林小姐,我来晚了。」

此刻他活生生站在眼前,目光落在我脸上,带着恰到好处的欣赏与距离:「不请我坐?」

我回神,侧身让路:「顾老师,请。」

阿筝在厨房探头,冲我无声做口型:「优质股,冲!」

我瞪她一眼,回头对上顾行之含笑的眸子,心跳莫名漏了半拍。

他坐下,目光扫过墙上未干的画,轻声说:「色彩很有力量,要不要考虑参展?秋季主题叫‘新生’。」

我抚着小腹,笑得坦然:「我正新生,当然参。」

他伸出手,掌心向上:「合作愉快,林画家。」

我握住那只手,干燥温暖,像握住一条全新的路。

窗外风起,吹散最后一丝犹豫。

我知道,属于我的战场,已经打响。

7

当晚,阿筝抱着爆米花盘腿坐在地毯上,一边刷手机一边嚎叫:「遥遥,你上热搜了!」

我凑过去,屏幕挂在热搜榜尾——#青年画家林知遥自救#

阅读量半小时破百万,评论区一水儿「姐姐拿刀画画的吧,太狠了」

我啧了一声:「便宜微博,买榜没花钱。」

阿筝笑得见牙不见眼:「黑红也是红,冲!」

我低头咬了一口顾行之带来的樱桃,甜得眯眼,手机忽然跳出陌生号码。

刚接起,沈予辰压抑的嗓音砸过来:「知遥,你怀孕了还折腾?马上把画删了!」

我说:「你谁?」

他顿了两秒:「我是你丈夫!」

我嗤笑:「马上就不是了,有事联系律师。」

说完挂断,顺手拉黑,世界瞬间清净。

阿筝冲我举杯:「敬新生。」

我举杯,果汁撞出清脆响:「敬自由。」

8

第二天一早,门铃疯狂响。

我以为是快递,拉开门,却见沈母杵在门口,手里拎着保温桶,脸色比桶盖还冷:「知遥,你翅膀硬了?闹离婚还闹上网?」

我堵在门口没让进:「阿姨,有事说事,我卧床保胎,不方便待客。」

她眉头拧成川字:「保胎?沈家的孙子岂能流落在外?跟我回去!」

我笑了:「回去继续当您儿子的免费保姆?抱歉,合同到期。」

她脸色一沉:「你父母没教过你妇道?」

我收起笑:「我父母教我自尊,您要上课先交费。」

她被噎得胸口起伏,抬手就要推门:「我今天非把你带回去不可!」

我提高音量:「阿筝!报警!有人私闯民宅!」

沈母手指发抖指着我:「好,你好样的!别后悔!」

我砰地关上门,转身靠门板滑坐,小腹隐隐发紧。

阿筝冲出来扶我:「别动气,为老妖婆不值。」

我深呼吸,摸着小腹轻声哄:「宝贝别怕,外婆教过妈妈,绝不低头。」

9

下午,律师发消息:「沈先生拒绝签字,提出庭前调解,周三上午十点,法院见。」

我回:「行,调解不成直接起诉。」

刚放下手机,顾行之电话进来,声音低而稳:「画展提前到下周五,你身体撑得住吗?」

我挑眉:「撑不住也得撑,这是我翻身第一仗。」

他笑:「我来接你去布展,全程当司机。」

我逗他:「顾老师这么闲?」

他轻咳:「只对你有空。」

挂了电话,我心口莫名发烫。

阿筝探头进来,一脸八卦:「优质股要发车了,上不上?」

我扔过去一个抱枕:「先搞事业,男人靠边。」

话虽如此,镜子里的自己,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住。

周三很快到。

我换上宽松西装,遮住微鼓的小腹,阿筝给我涂口红:「气色秒杀全场。」

法院门口,沈予辰倚在车边,西装笔挺,眼下乌青,显然没睡好。

他看见我,快步迎上:「知遥,只要你愿意回家,条件随你开。」

我抬手制止:「法庭上说,别浪费我时间。」

他眸色暗了暗,声音低哑:「我真的知道错了,给我最后一次机会。」

我擦肩而过,留下一句:「晚了。」

调解室里,他死咬不同意离婚,法官看向我:「原告坚持?」

我站起身,目光笔直:「坚持,并且追加家暴、婚内冷暴力证据。」

沈予辰脸色瞬间煞白,唇角动了动,终究没发出声音。

走出法院,阳光刺眼。

顾行之时隔半小时发来微信:「结束了吗?我在门口。」

我抬头,看见他倚在银色轿车旁,冲我抬手。

风拂过小腹,像某种隐秘的鼓励。

我大步朝他走去,高跟鞋踩得铿锵。

这一次,我不再回头。

10

我走到顾行面前,他替我拉开车门:「先喝口水。」

杯壁温热,刚好暖胃。

我仰头一口干掉:「走,去画室,我要把新画收尾。」

他看我一眼:「医生让你卧床。」

我系好安全带:「躺着等死不如站着活。」

他无奈摇头,车子滑出车位,后视镜里,沈予辰站在台阶上,目光像钉子。

我收回视线,打开音乐,鼓点轰隆,心脏跟着打拍。

半小时到画室,我撸起袖子,颜料直接上手。

画布上血红与漆黑翻滚,我拿刮刀狠狠一划,白痕炸裂。

顾行靠在门框,抱臂不语,目光沉静。

我回头:「会不会觉得像疯婆子?」

他笑:「疯得很有力量。」

一句话,我鼻尖忽地发酸,低头继续刮,刀尖噼啪作响。

11

傍晚,阿筝拎外卖杀到,一进门就嚷:「快看微博,苏婉婉直播卖惨!」

我接过手机,屏幕里苏婉婉红着眼:「我只是想让孩子有爸爸……林小姐却把我逼到绝路。」

弹幕一水儿骂我心狠手辣。

我嗤笑:「套路还是老配方。」

阿筝撸袖子:「老娘开小号撕她!」

我按住她:「别脏手,我有更好的。」

我打开画架,拍下今天新作,发到微博:「作品名《遗孀》,灵感来源现实,竞价出售,起拍价一元,所得全部捐给单亲妈妈创业基金。」

配文@苏婉婉:「姐不缺钱,缺的是镜子。」

微博瞬间炸锅,评论区反转:「姐姐slay!」「用魔法打败魔法!」

半小时后,苏婉婉删视频,账号私密。

阿筝笑得锤墙:「杀人还要诛心,牛逼!」

我合上手机,顾行递来温牛奶:「解气了吗?」

我抿一口:「一半,剩下在法庭讨。」

12

隔日,我接到陌生座机:「林小姐,沈先生酒后驾车,在市医院,请您过来。」

我淡声回:「请打给他妈。」

对方急道:「他反复喊您名字,不配合治疗。」

我挂断,设置免打扰。

十分钟后,沈母电话轰炸,我直接拉黑。

傍晚,我收工回家,楼下停着那辆熟悉黑色越野,车头凹陷。

沈予辰倚在车旁,额头贴着纱布,嘴角淤青,手里拎着我最爱的草莓盒子。

他看见我,嗓子哑得厉害:「知遥,我差点撞死,第一个想的是你。」

我停在三米外:「想我收尸?抱歉,没空。」

他眼底血丝炸裂:「到底怎样你才肯回头?」

我走近一步,盯着他眼睛:「把过去五年我的寂寞、委屈、流产那天流的血,一滴不少还我,我就回头。」

他手指一颤,盒子落地,草莓滚了一地。

我抬脚跨过,头也不回:「沈予辰,别再出现,下次撞车直接打120,别来烦我。」

电梯门合拢瞬间,我看见他弯下腰,一拳砸在墙上,血顺着指节滴落。

我盯着数字跳动,心脏没起一丝波澜。

原来不爱了,他疼不疼,真的与我无关。

13

电梯门一开,阿筝站在门口,手机镜头怼着我脸:「直播呢,姐妹说两句?」

我冲镜头抬手:「姐妹们记住,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。」

弹幕刷成彩虹:「姐姐清醒!」「渣男去死!」

阿筝笑得直抖,关直播拉我进屋:「顾行之在客厅等你。」

我探头一看,顾行正把一摞资料放茶几,听见动静回头,目光落在我沾了颜料的手:「先洗手,吃饭。」

餐桌上是热腾腾的番茄鱼,香气钻进鼻腔,我肚子立刻咕咕叫。

阿筝挤眉弄眼:「我先闪,不发光。」

门砰地关上,屋里只剩汤勺碰碗的清脆。

我扒饭,他开口:「拍卖成交价出来了,二十万,买家匿名。」

我挑眉:「不错,第一桶金。」

他把一张卡推过来:「基金已对接,明天公开转账。」

我抬眼看他:「顾行,你这么帮我,图什么?」

他擦了擦手指,语气平静:「图你在画里活着的样子。」

我心脏漏跳一拍,低头喝汤,烫得舌尖发麻。

14

第二天一早,法院电话通知:「被告同意离婚,但要求分割婚后财产。」

我冷笑:「终于露出牙了。」

律师发来清单:房子车子他全要,给我折价补偿。

我回俩字:「做梦。」

我翻出婚前协议,拍到群里:「白纸黑字,各自收入归各自,他军转创业的钱我一分没沾。」

律师秒回:「稳了,法庭见。」

傍晚,我收拾画具,准备闭关冲刺新作品,门铃响。

猫眼里是沈母,拎着水果,身后跟着两个长辈,一脸劝和架势。

我拉开门,她挤进笑:「知遥,亲戚们都来了,给你台阶下。」

我把门大敞:「台阶太矮,我不上。」

她脸色挂不住:「女人离婚就是二手货,你别不识好歹!」

我嗤笑:「阿姨,大清早亡了。」

她身后二婶帮腔:「生是沈家的人,死是沈家的鬼!」

我抬手亮出B超单:「肚子里这个呢?也归你们沈家?」

几人瞬间噎住,面面相觑。

我送客:「慢走,不送,再骚扰我报警。」

门砰地合上,世界安静。

15

夜里十点,我窝在画室,手机叮一声,顾行发来定位:「江边,风吹得舒服,来吗?」

我回:「孕妇不能吹夜风。」

他秒回:「我带了毯子,还有热牛奶。」

我盯着屏幕,嘴角不自觉上扬,抓起外套下楼。

江堤灯光昏黄,他倚在车边,风衣被风鼓起,像一面旗。

我走近,毯子立刻裹到我肩上,牛奶递到手心。

我吸一口,甜得眯眼:「顾行,你是不是想追我?」

他低头看我,眸色比江水深:「不明显吗?」

我噗嗤笑:「那得排队,我前面还有事业和娃。」

他点头:「我排,多久都等。」

风卷着水汽扑在脸上,我抬头看星:「沈予辰说我铁石心肠。」

顾行轻声接:「那就让我做火种。」

我侧过脸,心脏像被温水泡软,一点点化开。

远处灯塔闪烁,照亮前路,也照亮我重新跳动的心。

16

第二天一早,我被门铃炸醒。

阿筝顶着鸡窝头冲出去,几秒后探头吼:「遥遥,法院快递!」

我签收,撕开——开庭传票提前一周,案由:离婚纠纷。

我捏着薄薄的纸,像捏着一张决战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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配图模糊,我一眼认出那件风衣领口,顾行侧脸被路灯勾出金边。

我皱眉,下一秒他电话进来,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:「媒体瞎写,我来处理。」

我说:「别压,越压越黑,让它发酵。」

他低笑:「听你的。」

我挂了电话,进浴室洗脸,抬头看镜子——眼底全是火。

17

傍晚,我直播画新作,标题简单粗暴:#离婚前夜#

在线人数瞬间破十万。

我镜头对准画布,泼下一桶暗红:「这颜色,叫死心。」

弹幕飞起:「姐姐狠!」「撕起来!」

我刮刀一划,颜料飞溅,耳机里突然插进连麦申请,昵称——沈予辰。

我挑眉,点击同意。

他声音低哑:「知遥,最后一次,我们谈谈。」

我手下没停:「谈什么?谈你如何酒后驾车?还是谈你半夜抱遗孀?」

直播间瞬间爆炸,火箭满屏飞。

他沉默两秒:「我愿意净身出户,只求你原谅我。」

我笑了,刀尖戳穿画布:「晚了,我要的是你的后悔,不是道歉。」

我秒挂连麦,直播定格在破碎的画布,点赞冲上热搜第一。

18

夜里十二点,我下线,门铃响。

猫眼里是顾行,提着外卖袋:「怕你饿,顺便带证据。」

我开门,他递给我平板,屏幕上是监控截图——苏婉婉深夜进沈家,凌晨才离开。

我吹口哨:「大戏素材有了。」

顾行目光沉沉:「我找的私家侦探,合法渠道,法庭可用。」

我歪头看他:「这么拼,不怕引火烧身?」

他忽然俯身,与我平视:「火早烧起来了,我陪你一起烤。」

距离太近,呼吸交缠,我心跳失序,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
他抬手揉了揉我发顶:「别怕,我不逼你。」

我低头咬唇,小腹轻轻踢动一下,像孩子也在回应。

窗外雷雨将至,闪电劈亮夜空,我抬头看顾行,轻声说:「那就一起烤,谁逃谁是狗。」

19

雷雨轰隆落下,雨点砸窗像鼓点。

我盘腿坐地毯,把监控截图全打印,一张张贴在墙上,红线连成人脉图。

顾行蹲旁边递钉子:「苏婉婉每月从沈氏账上走二十万,备注赡养费,实际进自己皮包公司。」

我吹了声口哨:「薅羊毛薅到前夫头上,够狠。」

他抬眼:「足够告她职务侵占,也能拖沈予辰下水。」

我笑出虎牙:「一石二鸟,我喜欢。」

肚子突然紧了一下,我皱眉扶墙。

顾行秒扶我:「怎么了?」

我深呼吸:「假性宫缩,医生让少激动。」

他直接把笔从我手里抽走:「今晚收工,去睡觉。」

语气不容拒绝,我竟乖乖点头。

20

第二天调解室,长桌对面坐着沈予辰和苏婉婉。

我推门而入,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扔:「聊聊?」

苏婉婉穿白裙,额头还贴着纱布,一副病美人样。

沈予辰眼下乌青,声音低:「知遥,非要闹到法庭?」

我抬下巴,律师抽出第一张纸:「苏小姐,请解释每月二十万流向。」

苏婉婉脸色瞬间惨白,嘴唇哆嗦:「那是……孩子的生活费。」

我嗤笑:「孩子吃金条长大的?」

她猛地看向沈予辰,后者眉头拧紧:「什么二十万?」

我贴心递上银行流水:「沈总日理万机,大概忘了签字授权。」

他盯着那排数字,指节泛白,转头质问:「婉婉?」

苏婉婉眼泪说来就来:「我只是怕你辛苦,想帮你理财……」

我补刀:「理财理到自己公司,年化收益百分百,佩服。」

调解员看她的眼神瞬间变了。

21

沈予辰沉默半晌,抬眼看我:「这件事我会查清楚,离婚条件你开。」

我竖指:「一,房子归我,贷款你清;二,婚后各自财产不分割;三,孩子跟我姓,抚养权归我,你出抚养费到十八岁。」

苏婉婉尖叫:「房子那么贵,她凭什么!」

我冷笑:「凭他婚内过错,凭我肚子里这条命。」

沈予辰闭了闭眼:「好,我同意。」

苏婉婉猛地抓住他手臂:「予辰哥,那我呢?」

他甩开她,声音冷得吓人:「你自己解释二十万去哪了。」

我起身,拍了拍裙摆:「三天内签字,逾期法庭见。」

走到门口,我回头冲苏婉婉眨眼:「白裙子别穿了,沾血洗不掉。」

出了法院,阳光刺眼,我深吸一口气,胸腔前所未有的松快。

顾行站在车边,冲我张开手臂。

我小跑过去,一头撞进他怀里,他稳稳接住,声音含笑:「恭喜,林小姐,自由了。」

我抬头,笑得眼泪都出来:「自由了,接下来,轮到我发光。」

22

离婚协议签完那天,我开了直播。

镜头对准桌上那叠纸,封面「离婚协议书」五个大字锃亮。

我拿起笔,在名字处画下一道横线——

「林知遥」三字利落收尾,墨水溅开,像朵黑色烟花。

弹幕瞬间爆炸:「姐姐牛!」「终于解脱!」

我举起协议,对着镜头晃了晃:「从此以后,本姑娘只为自己活。」

直播间礼物狂飞,火箭一个接一个。

我关掉美颜,露出素颜,指了指小腹:「还有这个小家伙,一起新生。」

屏幕静止半秒,随后刷得更快:「妈妈加油!」「娃爸不配!」

我笑着下播,一抬头,顾行倚在门框,眸色深深:「恭喜你,正式单身。」

我挑眉:「要不要给你发个锦旗?」

他走过来,忽然伸手揉了揉我发顶:「走吧,去庆祝。」

23

庆祝地点是江边小酒馆。

夜风带着水汽,我捧着无酒精 Mojito,咕咚咕咚吸。

顾行点了烤串,把鸡翅剥好放我盘里:「补充蛋白质。」

我吃得满嘴油,他拿纸巾给我擦嘴角,动作自然得像老夫老妻。

我心里一突,故意逗他:「顾老师,你对谁都这么贴心?」

他抬眼,灯光映在瞳仁里,像撒了一把碎金:「只对你。」

三个字,轻却重,我鼻尖一热,低头继续啃鸡翅。

吃到一半,身后传来熟悉女声:「予辰哥,我就说要来这里嘛。」

我回头,看见沈予辰和苏婉婉一前一后进门。

苏婉婉脸色苍白,眼睛红肿,像刚哭过。

沈予辰目光与我相撞,瞬间愣住。

我转回身,继续咬鸡翅,顾行把最后一只虾递给我:「别理,脏眼。」

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让隔壁桌听见。

沈予辰脚步一顿,终究没过来。

24

回家路上,我靠着车窗打瞌睡。

顾行把外套盖我肩上,声音低低:「林知遥,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名分?」

我迷迷糊糊:「表现良好,考察期三个月。」

他笑:「行,我努力打卡。」

半梦半醒间,我感觉车速慢下来,额头被轻轻吻了一下,像羽毛掠过。

第二天一早,我接到法院电话——

「林小姐,沈先生已按协议转款,房屋过户手续可今日办理。」

我挂了电话,一跃而起,抱着阿筝转圈:「房子到手了!」

阿筝被我转得头晕:「姐,你怀着娃呢,稳重点!」

我哈哈大笑,拿起手机,给顾行发消息:

「今天开始,我也是有房有娃有自由的人了,晚上请你吃火锅,庆祝我成为富婆!」

他秒回:「富婆,求包养。」

我笑得前仰后合,阳光照进窗,落在小腹,暖暖的。

我知道,属于我和娃的新人生,正式开张。

25

房子过户那天,我穿了一身红。

红裙迎风猎猎,像面胜利的旗。

沈予辰站在民政局外,脸色灰败,眼底血丝织成网。

我把钥匙抛给他:「车你开走,房我留下,两清。」

他伸手接住,指节泛白:「知遥,对不起。」

我耸肩:「留着跟墓碑说吧。」

说完转身,顾行倚在车边,替我拉开车门,掌心护在我头顶。

沈予辰忽然喊:「孩子出生,能让我看一眼吗?」

我回头,笑得云淡风轻:「看他心情,反正不跟你姓。」

车窗升起,隔绝所有旧事与尘埃。

26

画展倒计时三天。

我泡在画室,连续十小时,最后一点颜料刮完,腰已直不起来。

顾行推门进来,手里拎着凉面:「功臣,先吃。」

我盘腿坐地板,呼啦啦吸面条,辣得直吸气。

他蹲旁边,拿纸巾给我擦汗:「医生让你卧床,你当耳旁风。」

我嘟囔:「灵感不等人。」

他叹气,忽然伸手覆在我小腹:「宝宝,管管你妈,别让她疯。」

肚皮轻轻踢了一下,像回应。

我愣住,筷子停在半空。

顾行也愣住,掌心不敢挪,眸色深得像海:「他听懂了。」

一瞬间,屋里静得只剩心跳。

27

画展开幕那夜,城市飘起细雨。

展厅灯光明亮,我穿黑色礼服,腰线微松,掩不住隆起。

主持人高声介绍:「青年艺术家林知遥——《新生》系列!」

红绸落下,十幅画排成一条长河,从黑暗到刺眼白。

观众爆发掌声,闪光灯连成海。

我站中央,目光扫过人群,沈予辰隐在角落,雨水顺着发梢滴。

他抬手,轻轻鼓掌,眼里情绪翻涌。

我微微一笑,转向身旁的顾行,握住他手,十指相扣。

镜头定格,明天头条已预定——

#离婚孕妇携新作画展爆红#

#顾姓策展人高调牵手#

我侧头,在他耳边低语:「三个月到期,表现优秀,提前转正。」

他眸光一闪,低头吻住我额头,声音哑透:「余生请多指教,林小姐。」

雨声作鼓,掌声作琴,我牵着顾行,走向光亮。

28

画展结束不到一周,我接到陌生号码。

对面是沈氏财务总监:「林小姐,沈总车祸,在医院,他指名要见您。」

我嗤笑:「送医找我干嘛?我改行做急救了?」

对方哽住:「他伤得不轻,可能……截肢。」

我沉默两秒,淡声回:「祝早日康复,别再打扰。」

挂了电话,把手机扣在桌面,心口却像被细针扎了一下。

顾行端来热牛奶,放我手心:「想去,我陪你。」

我摇头:「不去了,我给他的慈悲,到此为止。」

29

夜里两点,我起夜,客厅窗外飘雪。

手机亮起,一条短信躺在锁屏——

「知遥,我右腿没了,婉婉带走所有资金,沈氏崩盘。对不起,毁了你五年。」

我盯着那行字,直到屏幕暗下去。

雪光映在地板,惨白。

我轻抚小腹,低声道:「宝贝,那是妈妈的过去,不是你的。」

转身回房,钻进顾行怀里,他迷迷糊糊抱住我:「冷?」

我贴着他胸口:「现在不冷了。」

30

预产期前一周,我住进私立医院。

阿筝大包小包:「闺蜜团随时待命!」

顾行更夸张,直接把办公电脑搬来病房:「我远程,陪你。」

阵痛来时,我掐他手,指甲陷进肉里,他一声不吭。

二十小时后,娃呱呱坠地,七斤六两,嗓门洪亮。

医生放我怀里,小脸红透,眼睛却亮得像星。

我泪如雨下,低头亲他额头:「欢迎光临,林见星。」

顾行红着眼,握住我手:「辛苦了,林太太。」

我愣住:「名分给了,求婚呢?」

他单膝跪下,掏出戒指,声音哽咽:「嫁给我,让见星有完整的家。」

我伸出手,笑中带泪:「早说好了,谁逃谁是狗。」

戒指戴上那一刻,产房门被轻叩。

护士探头:「有位沈先生,送来一束白菊,人走了。」

我望向那束花,淡淡一笑:「替我扔了吧,过去不需要香味。」

窗外雪停,阳光破云,照在一家三口身上。

旧故事,正式翻篇。

新故事,才刚开始。
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1:55:18 全文阅读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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